第127章 曹府心思（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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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曹府心思（雙更）
她是知道皇上不喜獨寵的, 因為他吃夠了董鄂妃帶來的苦頭。
沒曾想到頭來，皇上反而也變成了先帝那般。
三夫人語氣妒忌：“皇後是中宮，應該大度才是。”
曹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侄女一眼：“這些話我不希望再聽到下次。”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我都沒資格說皇後的不是, 你算什麽。”
“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親侄女, 照樣給你送回家去。”對於曹老夫人來說, 她雖然對侄女特別，但那根本就比不過兒子。
小兒子一事無成, 大兒子如今前途無量，誰要是阻止了曹家的榮華富貴, 那就是她的敵人。
即便這個人是她娘家人也一樣！
“姑姑, 我就是這麽隨口一說, 您知道我不會出去亂說的。”見姑姑語氣不好, 三夫人連忙跪下身請罪。
“不能放松警惕, 即便只有自己人, 也要時刻警醒著。”
“姑姑, 我知道了。”
“後宮嬪妃的手段，可不是你一個後宅婦人能想象的。”當初先帝的後宮並不覆雜, 只是多了一個得寵的董鄂妃罷了。
但皇上的後宮, 那可就覆雜多了，不提當年手段了得的孝誠皇後和孝昭皇後，如今在位的皇後娘娘既然能讓皇上從她進宮開始就獨寵於她，怎麽可能就是和心思單純的人。
今日的試探, 都差點兒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她豈能不明白皇後對於皇上的重要性。
“再撥一些下人去皇後娘娘的院子, 另外皇上院子的人也不用特別準備了, 就小廝也挺好的。”
“知道了。”
……
睡了一覺起來的蘭珠, 整個人精神頭好了不少。
“今早有沒有人來？”正在用著早膳的蘭珠隨口一問。
“娘娘，曹大夫人來了一趟，不過奴婢給打發走了。”柳春道。
“她一個人？”
“沒有，還帶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柳春才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我知道了。”蘭珠放下筷子，眉眼看著精致的膳食有些深沈。
來曹家之前，蘭珠也是對曹家了解了一番的，昨兒個來的匆忙，她並沒有怎麽關註曹府的情況，但今日這膳食，還是讓蘭珠有了猜測。
都說曹家富貴，蘭珠原來還不以為然，畢竟京城富貴人家多了去了，但就今日的早膳來看，曹家的富貴，怕是遠超蘭珠的想象。
即便她當初還在佟佳府的時候，早膳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奢靡。
這到底是曹家特意準備的，還是歷來就如此？
“皇上呢？”
“娘娘，皇上在主院接見臣子。”
“嗯。”
蘭珠這邊也沒有空閑多久，在早膳剛撤下去不久後，曹老夫人就帶著一大家子女眷前來拜見。
“去帶進來吧。”蘭珠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讓柳玉她們把孩子給帶了下去。
劉忠領著一大群人走了進來，其中為首的，自然是曹家的當家老夫人。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曹老夫人的丈夫如今是江寧織造，按理說她是臣妻，不用自稱奴婢，但蘭珠從一開始就發現了，曹老夫人不管是在表哥面前，還是在她面前，自稱的都是奴婢，而非臣婦。
“曹老夫人不必多禮。”
“昨日舟車勞頓，倒是辜負了曹老夫人一片美意。”蘭珠也是在今早才知道，昨晚曹家還準備了宴席。
不過沒能用的上就是了。
“皇後娘娘嚴重了，區區小事，哪能值得娘娘惦記。”曹老夫人將自己的姿態擺放的很低，且今日來一起請安的女眷裏面，也只有曹老夫人和她的三個兒媳，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今日娘娘可曾休息好了？”
“昨日沒能幫皇上和娘娘接風洗塵，奴婢深感愧疚，今晚的宴會，娘娘可能賞臉出席？”
“曹老夫人太客氣了。”
“晚上的宴會，本宮會去的。”蘭珠並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擾皇後娘娘您了。”
“娘娘有什麽事，盡管來人吩咐就是，奴婢定當竭盡全力。”
“柳春，去送送曹老夫人。”
“是，娘娘。”
在曹老夫人離開後屋內又恢覆了平靜。
“我聽說曹家還有奇珍異獸園？”蘭珠問的漫不經心。
劉忠昨兒個一到曹府，就私下裏去打聽了曹府的情況，主子問的這件事，他也是略有耳聞：“是好像有這個一個園子。”
“咱們一會兒去瞧瞧。”坐了那麽久的船，再好看的風景蘭珠也看膩了，這會兒也難得來了興趣。
“你等會兒找個曹府的婢女引路。”其實蘭珠知道，劉忠差不多早就將曹府的各種路都打聽清楚了，但她還是吩咐了這麽一句。
“提前去吩咐。”
“奴才知道了。”
果然
在蘭珠去奇珍異獸園的路上，她偶然碰到了曹府大房和二房的四位小姐。
蘭珠瞧著迎面而來的一大群人，心底毫無波動。
領頭的是一位面容端莊的姑娘，容貌不是特別出色，但周身氣度看起來也不錯。
而她身後的其他三位，有一位容貌特別出色，但眉眼間帶著些許瑟縮之色，其他兩位姑娘中規中矩的，看不出什麽其他情況來。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你們是誰？”蘭珠沒有說話，身旁的柳春眉眼一厲。
“奴婢是曹家大房的大姑娘曹玉麗，旁邊是奴婢的二妹妹、三妹妹和四妹妹。”曹玉麗的神色不卑不亢，但見多了後宮嬪妃的蘭珠，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她微微發抖的指尖。
看來曹家大姑娘的涵養功夫，也不怎麽到家啊。
但這種小事。蘭珠沒有親自開口，她的確和氣，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讓她開口的。
“曹大姑娘，無事請把路給讓出來，娘娘要出去走走。”柳春說話帶著客氣，但並不多。
因為據她所知，曹家就只有一個嫡出的小姐，且就算站在她面前的是曹家嫡出小姐，也沒資格讓她卑躬屈膝的。
曹玉麗穩住心神：“不知皇後娘娘想去哪裏？”
“奴婢對曹府的路還算是熟悉，不如由奴婢給您引路？”家中祖母把她們看得緊，她不想要隨便嫁個同等級的皇商，也不想去知府府上做妾，這次皇上來江南，也許就是她的機會！
至於過後會不會惹了嫡母或者祖母的不快，只要她搭上了皇後娘娘，她相信她們會知道該怎麽選擇的。
憑什麽她身為庶女就要低人一等，她也是爹的親生女兒，享受榮華富貴為什麽不能是她。
曹玉柔那個人，慣會裝模作樣的，不就是有個嫡女的身份嗎，她曹玉麗也樣樣不差！
柳春正要拒絕，蘭珠反而是來了興趣：“可以。”
“就由曹大小姐為本宮引路吧。”日子無聊，找些樂趣為未嘗不可。
她這消息一放出去，就有人來了，曹家看起來也不是上下都是一心啊。
“你們人太多了，本宮只需要一位就可。”
“奴婢遵命。”
不知道曹大小姐跟其他三人承諾了什麽，總之她們走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
蘭珠也沒有心思想要知道。
一路上，曹玉麗安安靜靜的，只會在適當的時候出聲介紹，這讓蘭珠的感官微微好了一點。
還算是聰明，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蘭珠看多了如曹玉麗這般的聰明人，對她沒什麽興趣可言。
至於她的目的，那也很好猜測，無聊的甚至讓蘭珠都不用動腦子多想。
曹府的奇珍異獸園裏品種繁多，蘭珠也難得帶起了點兒興趣，但蘭珠同樣也沒有看多久，園子只逛了一半，就打道回府了。
曹玉麗將皇後娘娘送到了她住的院子門口，這才躬身退下：“皇後娘娘如果還有想去的地方，盡管讓人去找奴婢就是，奴婢別的不說，認路的本事還是有的。”
“曹大小姐有心了。”
“柳春，去拿一對綠寶石耳墜出來，就當是本宮給曹大小姐的見面禮。”
曹玉麗聞言表情有些激動：“奴婢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看著千恩萬謝帶著東西離開的曹玉麗，蘭珠笑了笑：“曹家的人都挺有趣兒的。”
“娘娘可是對曹大小姐有什麽想法？”
“暫時沒什麽想法。”
“得要看看曹老夫人過後會不會有什麽動作了。”蘭珠並不排斥回去的路上多一兩個人，但前提是不能是往她這兒送的。
她是出宮來玩兒的，可不是來幫表哥找女人的。
“曹家那沒出面的嫡小姐，恐怕所圖不小。”到目前為止，柳春已經見過了曹家小姐其中的四位，剩下的一位遲遲不出，恐怕也是在造勢。
“今晚說不定就能看見了。”蘭珠不相信曹家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酉時
康熙來了蘭珠所在的院子，昏黃的陽光伴隨著他一路而來，讓蘭珠微微有些晃神。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康熙走到蘭珠身前，俯身湊近了蘭珠的臉。
蘭珠被表哥的動作弄的身子往後仰了仰，小臉有些微紅：“表哥湊麽近做什麽。”
“呵呵……”
“是你自己想入神了。”康熙低沈的聲音響起，讓蘭珠的耳朵有些發癢。
“等過幾日，朕忙完了事情，就帶你出去游玩。”
“我就不能自己出去？”蘭珠挑眉反問了一句。
“自然可以。”
“只不過朕想陪你一起。”滿族格格出門並沒有太多的限制，康熙只不過是想跟蘭珠一起出門而已。
蘭珠被哄的眉眼舒展：“有表哥你跟著，我哪裏還能盡興。”
“明兒我要自己出門。”表哥的身份擺在那裏，就那麽前呼後擁的，蘭珠才不喜歡呢。
要不是怕表哥擔心，蘭珠都只想帶柳春和柳夏兩人的，不過想想就知道，表哥一定不會同意的。
“也行，不過要多帶些侍衛出門。”康熙聽見蘭珠想要自己出門，也沒有拒絕。
“這還用表哥你多說。”
“時辰不早了，咱們一起過去吧。”
兩人說了一會話之後，康熙就牽著蘭珠準備出門。
宴會上，基本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最高的兩個空位。
因為需要避嫌，雖然宴會實在同一處，但男賓跟女眷中間被放置了一個大大的屏風，兩者之間只能聽見聲音。
康熙牽著蘭珠來的時候不早不晚，領頭的男賓大約五十來歲，滿臉紅光。
畢竟能在自己家接待皇上和皇後娘娘，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臣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曹公不必多禮。”對於自己一手提拔的江寧織造，康熙的態度溫和。
再加上曹寅如今也是康熙身邊的得力人手，他並不吝嗇於一點兒笑臉。
“粗茶淡飯，還望皇上跟皇後娘娘不要嫌棄。”
“已經足夠了。”
一頓飯吃下來，蘭珠中間並沒有怎麽開口，女眷那邊也沒什麽聲音傳來，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康熙就提前帶著蘭珠離開了。
兩人走後不久，宴會也匆匆散了。
第二日
蘭珠扶著腰坐了起來，外面已經天色大亮，柳春捧來了一身煙青色的漢服：“娘娘，您試試合不合身。”
這是昨日曹老夫人讓人送過來的，一起送來的還有各種各樣的首飾，蘭珠只是收了兩三樣，剩下的就讓劉忠給退回去了。
要不是為了讓自己少受打擾，蘭珠連這麽兩三樣都不想收的。
“這漢服看起來挺不錯的。”蘭珠從來沒有穿過漢服，這還是頭一次，看著難免有些興趣。
“娘娘要是喜歡，等會咱們出去看看。”
在柳春的服侍下穿好漢服之後，屋內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娘娘今兒真是恍若神仙妃子。”
相比較寬大的旗裝，漢服要更為修身和飄逸一些。
“走吧，咱們今兒好好出門逛逛。”自從進了宮之後，蘭珠就從來沒這麽出門逛逛了，所以今日難得情緒高漲。
蘭珠出門的時候並沒有避著人，所以前腳她剛出門，後腳曹府上下的主子都知道了。
後院裏
曹大夫人問著：“婆婆，可要讓玉麗她們出門跟著？”
“不用。”
“皇後娘娘沒讓人通知咱們，咱們就當不知道，別上去討嫌。”
隨後曹老夫人輕哼一聲：“玉麗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只要她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如果到時候惹了貴人的不快，我是不會出手的。”
曹大夫人明白婆母的意思，心裏有些憤恨，同樣都是嫡子，自家丈夫還是嫡長子，自家婆母為什麽不能多為大房打算打算。
她們大房是沒有嫡女，但庶女前程好一些，得益的不還是大房男丁嗎，偏偏非得看中三房。
“兒媳知道了。”
看大兒媳的模樣，曹老夫人就知道她心裏不服氣：“後宮那是什麽地方，雖說也有庶女進宮，但那個不是滿族大族精心養育的格格，咱們曹家算什麽？”
“發家不過才二十年，往上只是王府包衣而已，一個庶女，你也敢送到皇上面前去？”
“嫡女我都怕不夠格兒呢。”這是曹老夫人心裏的真實想法。
畢竟曹家的家世實在算不得好。
別看曹家如今在江南跟土皇帝一樣，但那也只是在江南，你看到了京城，有底蘊的世家貴族那些，誰稀罕搭理她們。
“這種事，不能太明目張膽，要含蓄一些，之前如果皇上或者皇後娘娘拒絕，也能不傷了姑娘家的臉面。”曹老夫人自然是希望皇上能看上曹家姑娘的，這樣是最好。
但如果沒有看上，也不能讓皇上覺得曹家功利心重。
“皇後娘娘那邊，如果她有吩咐，咱們自當無不答應，但如果沒有吩咐，也不能上趕著。”
“上次玉麗行事魯莽了些，你這個做嫡母的，不教育一番，反而跟著鬧騰。”
“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把管家之權交給你。”
曹大夫人聽後連忙認錯：“婆母，兒媳知道錯了，下次兒媳一定挺您的話。”
大夫人嫁進曹家十多年，管家之權從來都沒有碰過，這次好不容易聽到婆母提起來，她怎麽可能放過。
誰家老夫人到了五六十歲，家族興盛了還管著家？
天底下怕就是她們曹家一家了。
權力是個好東西，但婆母偏偏抓著不放！
現在江南夫人圈子裏，誰不暗地裏笑話她。
“行了，你下去吧。”
“最近多跟在我身旁看看，如果合適，管家之權我也不會一直抓著。”這話當然是曹老夫人說出來哄人的。
她覺得自己還年輕，怎麽可能放出管家之權。
這權力在自己手裏，跟在兒媳手裏，那區別可就大了去了，她可不會那麽傻。
“兒媳知道了。”不知道婆母打算的曹大夫人，以為婆母是真的想通了，所以神色略顯激動。
……
江南城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表哥來的緣故，整個城裏看起來有秩序極了，但就是太有秩序，看起來有些刻意。
蘭珠帶著人一路從曹府出發，去了江南城裏最繁華的那條街道。
置身於熱鬧的集市裏，蘭珠才有種輕松之感。
“娘……夫人想去哪裏逛逛？”柳夏及時收聲，吞下了剛到脫口而出的兩個字。
“隨便走走，哪裏熱鬧咱們就多看看。”蘭珠並沒有什麽目的地，江南是跟京城不一樣的繁華，她想多看看。
“是。”
逛了許久之後，蘭珠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腳步。
“差不多了，回去吧。”
“娘娘不打算買些什麽？”
蘭珠搖頭：“不了，也就看個新鮮，我不缺這些東西。”
蘭珠回去曹府的時候，康熙已經在她屋子裏等著了。
“今日開不開心？”康熙放下手中的茶盞問到。
“開心。”
“咱們可以在江南多待一段日子，你可以多出門看看。”自蘭珠進宮之後，她就沒有離開過紫禁城，康熙自然也是心疼。
“知道了，表哥。”
蘭珠就這麽日日出門，等在曹府待了大半個月之後，曹老夫人又一次親自來了。
“曹老夫人今日來可有什麽事？”蘭珠餘光瞥一眼曹老夫人身後站著的幾位姑娘，這次她來沒有帶曹家的三位夫人，反而把曹家的幾位小姐都帶過來了。
蘭珠還以為曹老夫人是放棄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奴婢瞧著娘娘您日日出門，身邊兒就只帶了兩位姑姑，奴婢孫女嘴巴還尚可，不如娘娘您挑上兩個，讓她們伺候您，陪您說話解解悶兒。”曹老夫人這些時日也差不多摸清皇後娘娘的性子了，知道說事情不要拐彎抹角的。
她也實在沒法，皇上那邊的太監嚴防死守的，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所以只能退而其次在皇後娘娘這邊尋找機會了。
蘭珠似笑非笑的看著曹老夫人：“本宮身邊多的是伺候的宮人，曹家小姐金枝玉葉的長大，怎麽做得來伺候人的活兒。”
“再說了，本宮身邊有五阿哥和五公主，不需要讓人來解悶兒。”蘭珠以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曹老夫人應該會知難而退了，卻不想曹老夫人還是沒離開。
“皇後娘娘，江南的湖上泛舟也是難得的好去處，五阿哥跟五公主還小，去湖上怕是不妥當，不如由奴婢的孫女帶您去？”這也是曹老夫人的最後一次試探，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是曹家沒那個運氣，她就再也不折騰了。
蘭珠聽著也冷下了臉：“本宮要去何處，本宮自己回去，就不勞曹老夫人操心了。”
聞言曹老夫人在心底嘆了口氣：“是奴婢逾越了，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念在曹老夫人你是皇上奶娘的份上，沒有下次。”
“奴婢多謝皇後娘娘開恩。”隨後曹老夫人也沒有沒有多留，把帶來的五位孫女全部都帶了回去。
柳春神色有些冷：“娘娘，可要跟皇上說說？”
雖說曹老夫人說的隱晦，但屋子裏的哪個人不是人精，豈會聽不出來曹老夫人話中有話。
“說什麽？”
“這都是下面人固有的心思，天底下的人，誰不希望把女兒送進皇宮，曹老夫人有這種想法，本宮一點兒都不意外。”
“你也不用多關註曹老夫人了，她是個聰明人，前面在表哥那裏碰了壁，所以才來我這裏，這次過後，她應該就消停了。”畢竟相較於送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得寵的孫女進宮，反而是曹老夫人這個奶娘身份的價值最高。
蘭珠這邊是不關註曹家的情況了，但架不住曹府男丁的打算。
這天，蘭珠正在用晚膳，就見梁九功急匆匆的跑來了。
“娘娘，您快去皇上那兒。”
蘭珠看著神色著急的梁九功，心裏猛的一跳：“表哥怎麽了？”
梁九功是伺候表哥的老人了，能讓他這般著急，可見表哥那裏絕對是出了事。
“皇後娘娘，咱們邊走邊說，奴才怕皇上那邊撐不住。”梁九功是真的急了。
上次主子中了招之後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呢，如今那裏還敢讓其他人近身。
這半個月以來，主子明裏暗裏拒絕了全部送來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主子的心思，他要是趁這種時候收了下面送上來的人，他這個總管太監怕是也不用做了。
聞言蘭珠也沒有耽擱，跟在梁九功身後就朝著表哥那裏趕去。
途中也總算是了解到了梁九功為何這般著急了。
“表哥出行都有試菜的太監，為什麽還會被下了藥？！”
“你們這些個奴才是怎麽當差的！”蘭珠這會兒又氣又急，腳步都更快了。
“奴才……奴才也在納悶兒呢，那試菜太監什麽事都沒有，唯獨皇上中了招，而且當時一起用膳的還有一大桌的大臣，他們都沒事。”這也正是梁九功奇怪的地方。
都是吃的一樣的菜，唯獨主子遭了殃，這怎麽不讓梁九功多想。
因為主子這次下江南，並沒有隱瞞行程，他猜會不會是前朝餘孽下的手。
但這也不對啊。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真是前朝餘孽，為什麽直接下毒藥，反而費盡心思下這種藥？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12 06:00:00~2023-10-12 22:5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永遠愛苒姐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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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知道皇上不喜獨寵的, 因為他吃夠了董鄂妃帶來的苦頭。
沒曾想到頭來，皇上反而也變成了先帝那般。
三夫人語氣妒忌：“皇後是中宮，應該大度才是。”
曹老夫人只是淡淡的看了侄女一眼：“這些話我不希望再聽到下次。”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我都沒資格說皇後的不是, 你算什麽。”
“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親侄女, 照樣給你送回家去。”對於曹老夫人來說, 她雖然對侄女特別，但那根本就比不過兒子。
小兒子一事無成, 大兒子如今前途無量，誰要是阻止了曹家的榮華富貴, 那就是她的敵人。
即便這個人是她娘家人也一樣！
“姑姑, 我就是這麽隨口一說, 您知道我不會出去亂說的。”見姑姑語氣不好, 三夫人連忙跪下身請罪。
“不能放松警惕, 即便只有自己人, 也要時刻警醒著。”
“姑姑, 我知道了。”
“後宮嬪妃的手段，可不是你一個後宅婦人能想象的。”當初先帝的後宮並不覆雜, 只是多了一個得寵的董鄂妃罷了。
但皇上的後宮, 那可就覆雜多了，不提當年手段了得的孝誠皇後和孝昭皇後，如今在位的皇後娘娘既然能讓皇上從她進宮開始就獨寵於她，怎麽可能就是和心思單純的人。
今日的試探, 都差點兒把她自己給搭進去了, 她豈能不明白皇後對於皇上的重要性。
“再撥一些下人去皇後娘娘的院子, 另外皇上院子的人也不用特別準備了, 就小廝也挺好的。”
“知道了。”
……
睡了一覺起來的蘭珠, 整個人精神頭好了不少。
“今早有沒有人來？”正在用著早膳的蘭珠隨口一問。
“娘娘，曹大夫人來了一趟，不過奴婢給打發走了。”柳春道。
“她一個人？”
“沒有，還帶了一個年輕的姑娘。”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柳春才三言兩語就把人給打發走了。
“我知道了。”蘭珠放下筷子，眉眼看著精致的膳食有些深沈。
來曹家之前，蘭珠也是對曹家了解了一番的，昨兒個來的匆忙，她並沒有怎麽關註曹府的情況，但今日這膳食，還是讓蘭珠有了猜測。
都說曹家富貴，蘭珠原來還不以為然，畢竟京城富貴人家多了去了，但就今日的早膳來看，曹家的富貴，怕是遠超蘭珠的想象。
即便她當初還在佟佳府的時候，早膳也沒有像現在這般奢靡。
這到底是曹家特意準備的，還是歷來就如此？
“皇上呢？”
“娘娘，皇上在主院接見臣子。”
“嗯。”
蘭珠這邊也沒有空閑多久，在早膳剛撤下去不久後，曹老夫人就帶著一大家子女眷前來拜見。
“去帶進來吧。”蘭珠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讓柳玉她們把孩子給帶了下去。
劉忠領著一大群人走了進來，其中為首的，自然是曹家的當家老夫人。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曹老夫人的丈夫如今是江寧織造，按理說她是臣妻，不用自稱奴婢，但蘭珠從一開始就發現了，曹老夫人不管是在表哥面前，還是在她面前，自稱的都是奴婢，而非臣婦。
“曹老夫人不必多禮。”
“昨日舟車勞頓，倒是辜負了曹老夫人一片美意。”蘭珠也是在今早才知道，昨晚曹家還準備了宴席。
不過沒能用的上就是了。
“皇後娘娘嚴重了，區區小事，哪能值得娘娘惦記。”曹老夫人將自己的姿態擺放的很低，且今日來一起請安的女眷裏面，也只有曹老夫人和她的三個兒媳，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今日娘娘可曾休息好了？”
“昨日沒能幫皇上和娘娘接風洗塵，奴婢深感愧疚，今晚的宴會，娘娘可能賞臉出席？”
“曹老夫人太客氣了。”
“晚上的宴會，本宮會去的。”蘭珠並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就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擾皇後娘娘您了。”
“娘娘有什麽事，盡管來人吩咐就是，奴婢定當竭盡全力。”
“柳春，去送送曹老夫人。”
“是，娘娘。”
在曹老夫人離開後屋內又恢覆了平靜。
“我聽說曹家還有奇珍異獸園？”蘭珠問的漫不經心。
劉忠昨兒個一到曹府，就私下裏去打聽了曹府的情況，主子問的這件事，他也是略有耳聞：“是好像有這個一個園子。”
“咱們一會兒去瞧瞧。”坐了那麽久的船，再好看的風景蘭珠也看膩了，這會兒也難得來了興趣。
“你等會兒找個曹府的婢女引路。”其實蘭珠知道，劉忠差不多早就將曹府的各種路都打聽清楚了，但她還是吩咐了這麽一句。
“提前去吩咐。”
“奴才知道了。”
果然
在蘭珠去奇珍異獸園的路上，她偶然碰到了曹府大房和二房的四位小姐。
蘭珠瞧著迎面而來的一大群人，心底毫無波動。
領頭的是一位面容端莊的姑娘，容貌不是特別出色，但周身氣度看起來也不錯。
而她身後的其他三位，有一位容貌特別出色，但眉眼間帶著些許瑟縮之色，其他兩位姑娘中規中矩的，看不出什麽其他情況來。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你們是誰？”蘭珠沒有說話，身旁的柳春眉眼一厲。
“奴婢是曹家大房的大姑娘曹玉麗，旁邊是奴婢的二妹妹、三妹妹和四妹妹。”曹玉麗的神色不卑不亢，但見多了後宮嬪妃的蘭珠，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她微微發抖的指尖。
看來曹家大姑娘的涵養功夫，也不怎麽到家啊。
但這種小事。蘭珠沒有親自開口，她的確和氣，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讓她開口的。
“曹大姑娘，無事請把路給讓出來，娘娘要出去走走。”柳春說話帶著客氣，但並不多。
因為據她所知，曹家就只有一個嫡出的小姐，且就算站在她面前的是曹家嫡出小姐，也沒資格讓她卑躬屈膝的。
曹玉麗穩住心神：“不知皇後娘娘想去哪裏？”
“奴婢對曹府的路還算是熟悉，不如由奴婢給您引路？”家中祖母把她們看得緊，她不想要隨便嫁個同等級的皇商，也不想去知府府上做妾，這次皇上來江南，也許就是她的機會！
至於過後會不會惹了嫡母或者祖母的不快，只要她搭上了皇後娘娘，她相信她們會知道該怎麽選擇的。
憑什麽她身為庶女就要低人一等，她也是爹的親生女兒，享受榮華富貴為什麽不能是她。
曹玉柔那個人，慣會裝模作樣的，不就是有個嫡女的身份嗎，她曹玉麗也樣樣不差！
柳春正要拒絕，蘭珠反而是來了興趣：“可以。”
“就由曹大小姐為本宮引路吧。”日子無聊，找些樂趣為未嘗不可。
她這消息一放出去，就有人來了，曹家看起來也不是上下都是一心啊。
“你們人太多了，本宮只需要一位就可。”
“奴婢遵命。”
不知道曹大小姐跟其他三人承諾了什麽，總之她們走的時候，臉上都帶著笑意。
蘭珠也沒有心思想要知道。
一路上，曹玉麗安安靜靜的，只會在適當的時候出聲介紹，這讓蘭珠的感官微微好了一點。
還算是聰明，但也僅僅如此而已。
蘭珠看多了如曹玉麗這般的聰明人，對她沒什麽興趣可言。
至於她的目的，那也很好猜測，無聊的甚至讓蘭珠都不用動腦子多想。
曹府的奇珍異獸園裏品種繁多，蘭珠也難得帶起了點兒興趣，但蘭珠同樣也沒有看多久，園子只逛了一半，就打道回府了。
曹玉麗將皇後娘娘送到了她住的院子門口，這才躬身退下：“皇後娘娘如果還有想去的地方，盡管讓人去找奴婢就是，奴婢別的不說，認路的本事還是有的。”
“曹大小姐有心了。”
“柳春，去拿一對綠寶石耳墜出來，就當是本宮給曹大小姐的見面禮。”
曹玉麗聞言表情有些激動：“奴婢多謝皇後娘娘賞賜。”
看著千恩萬謝帶著東西離開的曹玉麗，蘭珠笑了笑：“曹家的人都挺有趣兒的。”
“娘娘可是對曹大小姐有什麽想法？”
“暫時沒什麽想法。”
“得要看看曹老夫人過後會不會有什麽動作了。”蘭珠並不排斥回去的路上多一兩個人，但前提是不能是往她這兒送的。
她是出宮來玩兒的，可不是來幫表哥找女人的。
“曹家那沒出面的嫡小姐，恐怕所圖不小。”到目前為止，柳春已經見過了曹家小姐其中的四位，剩下的一位遲遲不出，恐怕也是在造勢。
“今晚說不定就能看見了。”蘭珠不相信曹家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酉時
康熙來了蘭珠所在的院子，昏黃的陽光伴隨著他一路而來，讓蘭珠微微有些晃神。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康熙走到蘭珠身前，俯身湊近了蘭珠的臉。
蘭珠被表哥的動作弄的身子往後仰了仰，小臉有些微紅：“表哥湊麽近做什麽。”
“呵呵……”
“是你自己想入神了。”康熙低沈的聲音響起，讓蘭珠的耳朵有些發癢。
“等過幾日，朕忙完了事情，就帶你出去游玩。”
“我就不能自己出去？”蘭珠挑眉反問了一句。
“自然可以。”
“只不過朕想陪你一起。”滿族格格出門並沒有太多的限制，康熙只不過是想跟蘭珠一起出門而已。
蘭珠被哄的眉眼舒展：“有表哥你跟著，我哪裏還能盡興。”
“明兒我要自己出門。”表哥的身份擺在那裏，就那麽前呼後擁的，蘭珠才不喜歡呢。
要不是怕表哥擔心，蘭珠都只想帶柳春和柳夏兩人的，不過想想就知道，表哥一定不會同意的。
“也行，不過要多帶些侍衛出門。”康熙聽見蘭珠想要自己出門，也沒有拒絕。
“這還用表哥你多說。”
“時辰不早了，咱們一起過去吧。”
兩人說了一會話之後，康熙就牽著蘭珠準備出門。
宴會上，基本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最高的兩個空位。
因為需要避嫌，雖然宴會實在同一處，但男賓跟女眷中間被放置了一個大大的屏風，兩者之間只能聽見聲音。
康熙牽著蘭珠來的時候不早不晚，領頭的男賓大約五十來歲，滿臉紅光。
畢竟能在自己家接待皇上和皇後娘娘，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臣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曹公不必多禮。”對於自己一手提拔的江寧織造，康熙的態度溫和。
再加上曹寅如今也是康熙身邊的得力人手，他並不吝嗇於一點兒笑臉。
“粗茶淡飯，還望皇上跟皇後娘娘不要嫌棄。”
“已經足夠了。”
一頓飯吃下來，蘭珠中間並沒有怎麽開口，女眷那邊也沒什麽聲音傳來，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康熙就提前帶著蘭珠離開了。
兩人走後不久，宴會也匆匆散了。
第二日
蘭珠扶著腰坐了起來，外面已經天色大亮，柳春捧來了一身煙青色的漢服：“娘娘，您試試合不合身。”
這是昨日曹老夫人讓人送過來的，一起送來的還有各種各樣的首飾，蘭珠只是收了兩三樣，剩下的就讓劉忠給退回去了。
要不是為了讓自己少受打擾，蘭珠連這麽兩三樣都不想收的。
“這漢服看起來挺不錯的。”蘭珠從來沒有穿過漢服，這還是頭一次，看著難免有些興趣。
“娘娘要是喜歡，等會咱們出去看看。”
在柳春的服侍下穿好漢服之後，屋內的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娘娘今兒真是恍若神仙妃子。”
相比較寬大的旗裝，漢服要更為修身和飄逸一些。
“走吧，咱們今兒好好出門逛逛。”自從進了宮之後，蘭珠就從來沒這麽出門逛逛了，所以今日難得情緒高漲。
蘭珠出門的時候並沒有避著人，所以前腳她剛出門，後腳曹府上下的主子都知道了。
後院裏
曹大夫人問著：“婆婆，可要讓玉麗她們出門跟著？”
“不用。”
“皇後娘娘沒讓人通知咱們，咱們就當不知道，別上去討嫌。”
隨後曹老夫人輕哼一聲：“玉麗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只要她自己知道分寸就好。”
“如果到時候惹了貴人的不快，我是不會出手的。”
曹大夫人明白婆母的意思，心裏有些憤恨，同樣都是嫡子，自家丈夫還是嫡長子，自家婆母為什麽不能多為大房打算打算。
她們大房是沒有嫡女，但庶女前程好一些，得益的不還是大房男丁嗎，偏偏非得看中三房。
“兒媳知道了。”
看大兒媳的模樣，曹老夫人就知道她心裏不服氣：“後宮那是什麽地方，雖說也有庶女進宮，但那個不是滿族大族精心養育的格格，咱們曹家算什麽？”
“發家不過才二十年，往上只是王府包衣而已，一個庶女，你也敢送到皇上面前去？”
“嫡女我都怕不夠格兒呢。”這是曹老夫人心裏的真實想法。
畢竟曹家的家世實在算不得好。
別看曹家如今在江南跟土皇帝一樣，但那也只是在江南，你看到了京城，有底蘊的世家貴族那些，誰稀罕搭理她們。
“這種事，不能太明目張膽，要含蓄一些，之前如果皇上或者皇後娘娘拒絕，也能不傷了姑娘家的臉面。”曹老夫人自然是希望皇上能看上曹家姑娘的，這樣是最好。
但如果沒有看上，也不能讓皇上覺得曹家功利心重。
“皇後娘娘那邊，如果她有吩咐，咱們自當無不答應，但如果沒有吩咐，也不能上趕著。”
“上次玉麗行事魯莽了些，你這個做嫡母的，不教育一番，反而跟著鬧騰。”
“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把管家之權交給你。”
曹大夫人聽後連忙認錯：“婆母，兒媳知道錯了，下次兒媳一定挺您的話。”
大夫人嫁進曹家十多年，管家之權從來都沒有碰過，這次好不容易聽到婆母提起來，她怎麽可能放過。
誰家老夫人到了五六十歲，家族興盛了還管著家？
天底下怕就是她們曹家一家了。
權力是個好東西，但婆母偏偏抓著不放！
現在江南夫人圈子裏，誰不暗地裏笑話她。
“行了，你下去吧。”
“最近多跟在我身旁看看，如果合適，管家之權我也不會一直抓著。”這話當然是曹老夫人說出來哄人的。
她覺得自己還年輕，怎麽可能放出管家之權。
這權力在自己手裏，跟在兒媳手裏，那區別可就大了去了，她可不會那麽傻。
“兒媳知道了。”不知道婆母打算的曹大夫人，以為婆母是真的想通了，所以神色略顯激動。
……
江南城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表哥來的緣故，整個城裏看起來有秩序極了，但就是太有秩序，看起來有些刻意。
蘭珠帶著人一路從曹府出發，去了江南城裏最繁華的那條街道。
置身於熱鬧的集市裏，蘭珠才有種輕松之感。
“娘……夫人想去哪裏逛逛？”柳夏及時收聲，吞下了剛到脫口而出的兩個字。
“隨便走走，哪裏熱鬧咱們就多看看。”蘭珠並沒有什麽目的地，江南是跟京城不一樣的繁華，她想多看看。
“是。”
逛了許久之後，蘭珠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腳步。
“差不多了，回去吧。”
“娘娘不打算買些什麽？”
蘭珠搖頭：“不了，也就看個新鮮，我不缺這些東西。”
蘭珠回去曹府的時候，康熙已經在她屋子裏等著了。
“今日開不開心？”康熙放下手中的茶盞問到。
“開心。”
“咱們可以在江南多待一段日子，你可以多出門看看。”自蘭珠進宮之後，她就沒有離開過紫禁城，康熙自然也是心疼。
“知道了，表哥。”
蘭珠就這麽日日出門，等在曹府待了大半個月之後，曹老夫人又一次親自來了。
“曹老夫人今日來可有什麽事？”蘭珠餘光瞥一眼曹老夫人身後站著的幾位姑娘，這次她來沒有帶曹家的三位夫人，反而把曹家的幾位小姐都帶過來了。
蘭珠還以為曹老夫人是放棄了，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奴婢瞧著娘娘您日日出門，身邊兒就只帶了兩位姑姑，奴婢孫女嘴巴還尚可，不如娘娘您挑上兩個，讓她們伺候您，陪您說話解解悶兒。”曹老夫人這些時日也差不多摸清皇後娘娘的性子了，知道說事情不要拐彎抹角的。
她也實在沒法，皇上那邊的太監嚴防死守的，她根本就找不到機會，所以只能退而其次在皇後娘娘這邊尋找機會了。
蘭珠似笑非笑的看著曹老夫人：“本宮身邊多的是伺候的宮人，曹家小姐金枝玉葉的長大，怎麽做得來伺候人的活兒。”
“再說了，本宮身邊有五阿哥和五公主，不需要讓人來解悶兒。”蘭珠以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曹老夫人應該會知難而退了，卻不想曹老夫人還是沒離開。
“皇後娘娘，江南的湖上泛舟也是難得的好去處，五阿哥跟五公主還小，去湖上怕是不妥當，不如由奴婢的孫女帶您去？”這也是曹老夫人的最後一次試探，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是曹家沒那個運氣，她就再也不折騰了。
蘭珠聽著也冷下了臉：“本宮要去何處，本宮自己回去，就不勞曹老夫人操心了。”
聞言曹老夫人在心底嘆了口氣：“是奴婢逾越了，還望皇後娘娘恕罪。”
“念在曹老夫人你是皇上奶娘的份上，沒有下次。”
“奴婢多謝皇後娘娘開恩。”隨後曹老夫人也沒有沒有多留，把帶來的五位孫女全部都帶了回去。
柳春神色有些冷：“娘娘，可要跟皇上說說？”
雖說曹老夫人說的隱晦，但屋子裏的哪個人不是人精，豈會聽不出來曹老夫人話中有話。
“說什麽？”
“這都是下面人固有的心思，天底下的人，誰不希望把女兒送進皇宮，曹老夫人有這種想法，本宮一點兒都不意外。”
“你也不用多關註曹老夫人了，她是個聰明人，前面在表哥那裏碰了壁，所以才來我這裏，這次過後，她應該就消停了。”畢竟相較於送一個不知道能不能得寵的孫女進宮，反而是曹老夫人這個奶娘身份的價值最高。
蘭珠這邊是不關註曹家的情況了，但架不住曹府男丁的打算。
這天，蘭珠正在用晚膳，就見梁九功急匆匆的跑來了。
“娘娘，您快去皇上那兒。”
蘭珠看著神色著急的梁九功，心裏猛的一跳：“表哥怎麽了？”
梁九功是伺候表哥的老人了，能讓他這般著急，可見表哥那裏絕對是出了事。
“皇後娘娘，咱們邊走邊說，奴才怕皇上那邊撐不住。”梁九功是真的急了。
上次主子中了招之後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呢，如今那裏還敢讓其他人近身。
這半個月以來，主子明裏暗裏拒絕了全部送來的人，就可以看得出主子的心思，他要是趁這種時候收了下面送上來的人，他這個總管太監怕是也不用做了。
聞言蘭珠也沒有耽擱，跟在梁九功身後就朝著表哥那裏趕去。
途中也總算是了解到了梁九功為何這般著急了。
“表哥出行都有試菜的太監，為什麽還會被下了藥？！”
“你們這些個奴才是怎麽當差的！”蘭珠這會兒又氣又急，腳步都更快了。
“奴才……奴才也在納悶兒呢，那試菜太監什麽事都沒有，唯獨皇上中了招，而且當時一起用膳的還有一大桌的大臣，他們都沒事。”這也正是梁九功奇怪的地方。
都是吃的一樣的菜，唯獨主子遭了殃，這怎麽不讓梁九功多想。
因為主子這次下江南，並沒有隱瞞行程，他猜會不會是前朝餘孽下的手。
但這也不對啊。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真是前朝餘孽，為什麽直接下毒藥，反而費盡心思下這種藥？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0-12 06:00:00~2023-10-12 22:5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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